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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資治通鑑》原文及翻譯新版多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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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資治通鑑》原文及翻譯新版多篇

《資治通鑑》原文及翻譯 篇一

1、兼聽則明,偏信則闇。

翻譯:都聽取別人的意見就會變得明白,偏聽偏信就會處於狹隘中,如同看不見一樣。唐太宗的手下有很多名人,比如房玄齡、杜如晦、魏徵、王珪、李績、李靖、馬周等,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度,這樣一來,太宗就能從各個角度來考慮問題了。眾人拾柴火焰高,所以我們也要多聽一聽別人的意見。

2、非信無以使民,非民無以守國。

翻譯:只有講誠信才能管理好民眾,只有民眾才能守衛好國家。贏得別人的信任是辦事的基礎,只有相互信任的人才能很好地配合,也是為人處世的基礎。

3、幣厚言甘,古人所畏也。

翻譯:送來大禮,說話甜言蜜語,這樣的人是古人所警惕的。。“無事不登三寶殿”,如果突然有人向你頻頻獻殷勤,就要想一想他是不是有意圖了。

4、得財失行,吾所不取。

翻譯:得到了財富但是行為失態,這樣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。不義之財不可取,君子做事情永遠要正大光明,經得起別人的追問。

5、凡人之情,窮則思變。

翻譯:人的本性在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,就要設法改變了。但是與其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再被動變化,不如早些就做好應變的準備,未雨綢繆。

6、沒齒而無怨言,聖人以為難。

翻譯:一輩子一句怨恨的話也不說,恐怕連聖人也覺得很難辦到。抱怨是人的天性,但是抱怨永遠不能解決問題。如果我們能把抱怨的時間用以行動,我們也就接近“聖人”了。

7、汝知稼檣之艱難,則常有斯飯矣。

翻譯:如果你能瞭解耕種收穫的艱難,也就常能有一碗飯吃了。不知道珍惜勞動的人,難免會有餓肚子的時候,只有親身體驗過辛苦的生活,才懂得珍惜。

8.去食去兵,不可去信。——宋·司馬光《資治通鑑·魏紀》

即便失去了糧食,失去了武器,也不可以失去誠信。

9. 有功不賞,為善失其望;奸回不詰,為惡肆其凶。——《資治通鑑·漢紀》

對於那些有功勞的人不加以獎賞,這樣那些做了好事的人便會覺得死亡。對於那些邪惡之人不去懲罰,那些做壞事的人,就會變得更加窮凶極惡。

10. 不得道以持之,則大危也,大累也,有之不如無之;及其綦也,索為匹夫,不可得也。——《資治通鑑·周赧王三十一年》。

如果無道之人去主持天下,這樣會遭到極大的危險和拖累,得到君位還不如沒有得到。等到事情惡化,君王想要成為一個普通的貧民,也做不到。

孝惠皇帝中之下 篇二

◎ 太安二年癸亥,公元三零三年

春,正月,李特潛渡江擊羅尚,水上軍皆散走。蜀郡太守徐儉以少城降,特入據之,惟取馬以供軍,餘無侵掠,赦其境內,改元建初。羅尚保太城,遣使求和於特。蜀民相聚為塢者,皆送款於特,特遣使就撫之;以軍中糧少,乃分六郡流民於諸塢就食。李流言於特曰:“諸塢新附,人心未固,宜質其大姓子弟,聚兵自守,以備不虞。”又與特司馬上官惇書曰:“納降如待敵,不可易也。”前將軍雄亦以為言。特怒曰:“大事已定,但當安民,何為更逆加疑忌,使之離叛乎!”

朝廷遣荊州刺史宗岱、建平太守孫阜帥水軍三萬以救羅尚。岱以阜為前鋒,進逼德陽。特遣李蕩及蜀郡太守李璜就德陽太守任臧共拒之。岱、阜軍勢甚盛,諸塢皆有貳志。益州兵曹從事蜀郡任睿言於羅尚曰:“李特散眾就食,驕怠無備,此天亡之時也。宜密約諸塢,刻期同發,內外擊之,破之必矣!”尚使睿夜縋出城,宣旨於諸塢,期以二月十日同擊特。睿因詣特詐降。特問城中虛實,睿曰:“糧儲將盡,但餘貨帛耳。”睿求出省家,特許之,遂還報尚。二月,尚遣兵掩襲特營,諸塢皆應之,特兵大敗,斬特及李輔、李遠,皆焚屍,傳首洛陽。流民大懼,李流、李蕩、李雄收餘眾還保赤祖。流自稱大將軍、大都督、益州牧,保東宮,蕩、雄保北營。孫阜破德陽,獲B120碩,任臧退屯涪陵。

三月,羅尚遣督護何衝、常深等攻李流,涪陵民藥紳等亦起兵攻流。流與李驤拒深,使李蕩、李雄拒紳。何衝乘虛攻北營,氐苻成、隗伯在營中,叛應之。蕩母羅氏擐甲拒戰,伯手刃傷其目,羅氏氣益壯;營垂破,會流等破深、紳,引兵還,與衝等戰,大破之,成、伯帥其黨突出詣尚。流等乘勝進抵成都,尚復閉城自守。蕩馳馬逐北,中矛而死。

朝廷遣侍中燕國劉沈假節統羅尚、許雄等軍,討李流。行至長安,河間王顒留沈為軍師,遣席薳代之。

李流以李特、李蕩繼死,宗岱、孫阜將至,甚懼。李含勸流降,流從之;李驤、李雄迭諫,不納。夏,五月,流遣其子世及含子胡為質於阜軍;胡兄離為梓潼太守,聞之,自郡馳還,欲諫不及。退,與雄謀襲阜軍,雄曰:“為今計,當如是;而二翁不從,奈何?”離曰:“當劫之耳!”雄大喜,乃共說流民曰:“吾屬前已殘暴蜀民,今一旦束手,便為魚肉。惟有同心襲阜,以取富貴耳!”眾皆從之。雄遂與離襲擊阜軍,大破之。會宗岱卒於墊江,荊州軍遂退。流甚慚,由是奇雄才,軍事悉以任之。

新野莊王歆,為政嚴急,失蠻夷心,義陽蠻張昌聚黨數千人,欲為亂。荊州以壬午詔書發武勇赴益州討李流,號“壬午兵”。民憚遠征,皆不欲行。詔書督遣嚴急,所經之界停留五日者,二千石免官。由是郡縣官長皆親出驅逐;展轉不遠,輒復屯聚為群盜。時江夏大稔,民就食者數千口。張昌因之誑惑百姓,更姓名曰李辰,募眾於安陸石巖山,請流民及避戍役者多往從之。太守弓欽遣兵討之,不勝。昌遂攻郡,欽兵敗,與部將()硃伺奔武昌,歆遣騎督靳滿討之,滿覆敗走。

昌遂據江夏,造妖言云:“當有聖人出為民主。”得山都縣吏丘沈,更其姓名曰劉尼,詐雲漢後,奉以為天子,曰:“此聖人也。”昌自為相國,詐作鳳皇、玉璽之瑞,建元神鳳;郊禮、服色,悉依漢故事。有不應募者,族誅之,士民莫敢不從。又流言:“江、淮已南皆反,官軍大起,當悉誅之。”互相扇動,人情惶懼。江、沔間所在起兵以應昌,旬月間眾至三萬,皆著絳帽,以馬尾作髯。詔遣監軍華巨集討之,敗於障山。

歆上言:“妖賊犬羊萬計,絳頭毛面,挑刀走戟,其鋒不可當。請臺敕諸軍三道救助。”朝廷以屯騎校尉劉喬為豫州刺史,寧塑將軍沛國劉弘為荊州刺史。又詔河間王顒遣雍州刺史劉沈將州兵萬人,並徵西府五千人出藍田頭以討昌。顒不奉詔;沈自領州兵至藍田,顒又逼奪其眾。於是劉喬屯汝南,劉弘及前將軍趙驤、平南將軍羊伊屯宛。昌遣其將黃林帥二萬人向豫州,劉喬擊卻之。

初,歆與齊王冏善,冏敗,歆懼,自結於大將軍穎。及張昌作亂,歆表請討之。時長沙王乂已與穎有隙,疑歆與穎連謀,不聽歆出兵,昌眾日盛。從事中郎孫洵謂歆曰:“公為嶽牧,受閫外之託,拜表輒行,有何不可!而使姦凶滋蔓,禍釁不測,豈籓翰王室、鎮靜方夏之義乎!”歆將出兵,王綏曰:“昌等小賊,偏裨自足制之,何必違詔命,親矢石也!”昌至樊城,歆乃出拒之。眾潰,為昌所殺。詔以劉弘代歆為鎮南將軍,都督荊州諸軍事。六月,弘以南蠻長史廬江陶侃為大都護,參軍蒯恆為義軍督護,牙門將皮初為都戰帥,進據襄陽。張昌並軍圍宛,敗趙驤軍,殺羊伊。劉弘退屯樑。昌進攻襄陽,不克。

李雄攻殺汶山太守陳圖,遂取郫城。

秋,七月,李流徒屯郫。蜀民皆保險結塢,或南入寧州,或東下荊州。城邑皆空,野無煙火,流虜掠無所得,士眾飢乏。唯涪陵千餘家,依青城山處士範長生;平西參軍涪陵徐輿說羅尚,求為汶山太守,邀結長生,與共討流。尚不許,輿怒,出降於流,流以輿為安西將軍。輿說長生,使資給流軍糧,長生從之。流軍由是復振。

初,李含以長沙王乂微弱,必為齊王冏所殺,因欲以為冏罪而討之,遂廢帝,立大將軍穎,以河間王顒為宰相,己得用事。既而冏為乂所殺,穎、顒猶守籓,不如所謀。穎恃功驕奢,百度弛廢,甚於冏時;猶嫌乂在內,不得逞其欲,欲去之。時皇甫商復為乂參軍,商兄重為秦州刺史。含說顒曰:“商為乂所任,重終不為人用,宜早除之。可表遷重為內職,因其過長安執之。”重知之,露檄上尚書,發隴上兵以討含。乂以兵方少息,遣使詔重罷兵,徵含為河南尹。含就徵而重不奉詔,顒遣金城太守遊楷、隴西太守韓稚等合四郡兵攻之。顒密使含與侍中馮蓀、中書令卞粹謀殺乂;皇甫商以告乂,收含、蓀、粹,殺之。驃騎從事琅邪諸葛玫、前司徒長史武邑牽秀皆出奔鄴。

張昌黨石冰寇揚州,敗刺史陳徽,諸郡盡沒;又攻破江州,別將陳貞等攻武陵、零陵、豫章、武昌、長沙,皆陷之,臨淮人封雲起兵寇徐州以應冰。於是荊、江、揚、豫、徐五州之境,多為昌所據。昌更置牧守,皆桀盜小人,專以劫掠為務。

劉弘遣陶侃等攻昌於竟陵,劉喬遣其將李楊等向江夏。侃等屢與昌戰,大破之,前後斬首數萬級,昌逃於下俊山,其眾悉降。

初,陶侃少孤貧,為郡督郵。長沙太守萬嗣過廬江,見而異之,命其子結友而去。後察孝廉,至洛陽,豫章國郎中令楊晫薦之於顧榮,侃由是知名。既克張昌,劉弘謂侃曰:“吾昔為羊公參軍,謂吾後當居身處,今觀卿,必繼老夫矣。”

弘之退屯於樑也,徵南將軍范陽王虓遣前長水校尉張奕領荊州。弘至,奕不受代,舉兵拒弘。弘討奕,斬之。時荊部守宰多缺,弘請補選,詔許之,弘敘功銓德,隨才授任,人皆服其公當。弘表皮初補襄陽太守,朝廷以初雖有功而望淺,更以弘婿前東平太守夏侯陟為襄陽太守。弘下教曰:“夫治一國者,宜以一國為心,必若姻親然後可用,則荊州十郡,安得十女婿然後為政哉!”乃表:“陟姻親,舊制不得相監;皮初之勳,宜見酬報。”詔聽之。弘於是勸課農桑,寬刑省賦,公私給足,百姓愛悅。

河間王顒聞李含等死,即起兵討長沙王乂。大將軍穎上表請討張昌,許之;聞昌已平,因欲與顒共攻乂。盧志諫曰:“公前有大功而委權辭寵,時望美矣。今宜頓軍關外,文服入朝,此霸主之事也。”參軍魏郡邵續曰:“人之有兄弟,如左右手。明公欲當天下之敵而先去其一手,可乎!”穎皆不從。八月,顒、穎共表:“乂論功不平,與右僕射羊玄之、左將軍皇甫商專擅朝政,殺害忠良,請誅玄之、商,遣乂還國。”詔曰:“顒敢舉大兵,內向京輦,吾當親帥六軍以誅奸逆。其以乂為太尉,都督中外諸軍事以御之。”

顒以張方為都督,將精兵七萬,自函谷東趨洛陽。穎引兵屯朝歌,以平原內史陸機為前將軍、前鋒都督、督北中郎將王粹、冠軍將軍牽秀、中護軍石超等軍二十餘萬,南向洛陽。機以羈旅事穎,一旦頓居諸將之右,王粹等心皆不服。白沙督孫惠與機親厚,勸機讓都督於粹。機曰:“彼將謂吾首鼠兩端,適所以速禍也。”遂行。穎列軍自朝歌至河橋,鼓聲聞數百里。

乙丑,帝如十三裡橋。太尉乂使皇甫商將萬餘人拒張方於宜陽。己已,帝還軍宣武場,庚午,舍於石樓。九月,丁丑,屯於河橋。壬子,張方襲皇甫商,敗之。甲申,帝軍於芒山。丁亥,帝幸偃師;辛卯,舍於豆田。大將軍穎進屯河南,阻清水為壘。癸巳,羊玄之憂懼而卒,帝旋軍城東;丙申,幸緱氏,擊牽秀,走之。大赦。張方入京城,大掠,死者萬計。

李流疾篤,謂諸將曰:“驍騎仁明,固足以濟大事;然前軍英武,殆天所相,可共受事於前軍。”流卒,眾推李雄為大都督、大將軍、益州牧、治郫城。雄使武都樸泰紿羅尚,使襲郫城,雲己為內應。尚使隗伯將兵攻郫,泰約舉火為應,李驤伏兵於道,泰出長梯於外。隗伯兵見火起,爭緣梯上,驤縱兵擊,大破之。追奔夜至城下,詐稱萬歲,曰:“已得郫城矣!”入少城,尚乃覺之,退保太城。隗伯創甚,雄生獲之,赦不殺。李驤攻犍為,斷尚運道。獲太守龔恢,殺之。

石超進逼緱氏。冬,十月,壬寅,帝還宮。丁未,敗牽秀於東陽門外。大將軍穎遣將軍馬鹹助陸機。戊申,太尉乂奉帝與機戰於建春門。乂司馬王瑚使數千騎系戟於馬,以突鹹陳,鹹軍亂,執而斬之。機軍大敗,赴七裡澗,死者如積,水為之不流。斬其大將賈崇等十六人,石超遁去。

初,宦人孟玖有寵於大將軍穎,玖欲用其父為邯鄲令,左長史盧志等皆不敢違,右司馬陸雲固執不許,曰:“此縣,公府掾資,豈有黃門父居之邪!”玖深怨之。玖弟超,領萬人為小督,未戰,縱兵大掠,陸機錄其主者;超將鐵騎百餘人直入機麾下,奪之,顧謂機曰:“貉奴,能作督不!”機司馬吳郡孫拯勸機殺之,機不能用。超宣言於眾曰:“陸機將反。”又還書與玖,言機持兩端,故軍不速決。及戰,超不受機節度,輕兵獨進,敗沒。玖疑機殺之,譖之於穎曰:“機有二心於長沙。”牽秀素謅事玖,將軍王闡、郝昌、帳下督陽平公師籓皆玖所引用,相與共證之。穎大怒,使秀將兵收機。參軍事王彰諫曰:“今日之舉,強弱異勢。庸人猶知必克,況機之明達乎!但機吳人,殿下用之太過,北土舊將皆疾之耳。”穎不從。機聞秀至,釋戎服,著白帢,與秀相見,為箋辭穎,既而嘆曰:“華亭鶴唳,可復聞呼!”秀遂殺之。穎又收機弟清河內史雲、平東祭酒耽及孫拯,皆下獄。

記室江統、陳留蔡克、潁川棗嵩等上疏,以為:“陸機淺謀致敗,殺之可也。至於反逆,則眾共知其不然。宜先檢校機反狀,若有徵驗,誅雲等未晚也。”統等懇請不已,穎遲迴者三日。蔡克入,至穎前,叩頭流血,曰:“云為孟玖所犯,遠近莫不聞。今果見殺,竊為明公惜之!”僚屬隨克入者數十人,流涕固請,穎惻然,有宥雲之色。孟玖扶穎入,催令殺雲、耽,夷機三族。獄吏考掠孫拯數百,兩踝骨見,終言機冤。吏知拯義烈,謂拯曰:“二陸之枉,誰不知之,君可不愛身乎!”拯仰天嘆曰:“陸君兄弟,世之奇士,吾蒙知愛,今既不能救其死,忍復從而誣之乎!”玖等知拯不可屈,乃令獄吏詐為拯辭。穎既殺機,意常悔之,及見拯辭,大喜,謂玖等曰:“非卿之忠,不能窮此奸。”遂夷拯三族。拯門人費慈、宰意二人詣獄明拯冤,拯譬遣之曰:“吾義不負二陸,死自吾分;卿何為爾邪!”曰:“君既不負二陸,僕又安可負君!”固言拯冤,玖又殺之。

太尉乂奉帝攻張方,方兵望見乘輿,皆退走,方遂大敗,死才五千餘人。方退屯十三裡橋,眾懼,欲夜遁,方曰:“勝負兵家之常,善用兵者能因敗為成。今我更前作壘,出其不意,此奇策也。”乃夜潛進,逼洛城七裡,築壘數重,外引廩谷以足軍食。乂既戰勝,以為方不足憂。聞方壘成,十一月,引兵攻之,不利。朝議以乂、穎兄弟,可辭說而釋,乃使中書令王衍等往說穎,令與乂分陝而居,穎不從。乂因致書於穎,為陳利害,欲與之和解,穎復書:“請斬皇甫商等首,則引兵還鄴。”乂不可。穎進兵逼京師,張方決千金堨,水碓皆涸。乃發王公奴婢手舂給兵,一品已下不從徵者,男子十三以上皆從役,又發奴助兵;公私窮踧,米石萬錢。詔命所行,一城而已。驃騎主簿范陽祖逖言於乂曰:“劉沈忠義果毅,雍州兵力足制河間,宜啟上為詔與沈,使發兵襲顒。顒窘急,必召張方以自救,此良策也。”乂從之。沈奉詔馳檄四境,諸郡多起兵應之。沈合七郡之眾凡萬餘人,趣長安。

乂又使皇甫商間行,齎帝手詔,命遊楷等罷兵,敕皇甫重進軍討顒。商間行至新平,遇其從甥,從甥素憎商,以告顒捕商,殺之。

十二月,議郎周觥⑶澳掀僥謔煩ど懲蹙仄鴇江東以討石冰,推前吳興太守吳郡顧祕都督揚州九郡諸軍事,傳檄州郡,殺冰所署將吏。於是前侍御史賀循起兵於會稽,廬江內史廣陵華譚及丹揚葛洪、甘卓皆起兵以應祕。觶處之子;御,邵之子;卓,寧之曾孫也。

冰遣其將羌毒帥兵數萬拒觶齷髡噸。冰自臨淮退趨壽春。徵東將軍劉準聞冰至,惶懼不知所為。廣陵度支廬江陳敏統眾在壽春,謂準曰:“此等本不樂遠戍,逼迫成賊,烏合之眾,其勢易離,敏請督帥運兵為公破之。”準乃益敏兵,使擊之。

閏月,李雄急攻羅尚。尚軍無食,留牙門張羅守城。夜,由牛鞞水東走,羅開門降。雄入成都,軍士飢甚,乃帥眾就谷於郪,掘野芋而食之。許雄坐討賊不進,徵即罪。

安北將軍、都督幽州諸軍事王濬,以天下方亂,欲結援夷狄,乃以一女妻鮮卑段務勿塵,一女妻素怒延,又表以遼西郡封務勿塵為遼西公。濬,沈之子也。

毛詵之死也,李睿奔五苓夷帥於陵丞,於陵丞詣李毅為睿請命,毅許之。睿至,毅殺之。於陵丞怒,帥諸夷反攻毅。

尚書令樂廣女為成都王妃,或譖諸太尉乂;乂以問廣,廣神色不動,徐曰:“廣豈以五男易一女哉!”乂猶疑之。

◎ 永興元年甲子,公元三零四年

春,正月,丙午,樂廣以憂卒。

長沙厲王乂屢與大將軍穎戰,破之,前後斬獲六、七萬人。而乂未嘗虧奉上之禮;城中糧食日窘,而士卒無離心。張方以為洛陽未可克,欲還長安。而東海王越慮事不濟,癸亥,潛與殿中諸將夜收乂送別省。甲子,越啟帝,下詔免乂官,置金墉城。大赦,改元。城既開,殿中將士見外兵不盛,悔之,更謀劫出乂以拒穎。越懼,欲殺乂以絕眾心。黃門侍郎潘滔曰:“不可,將自有靜之者。”乃遣密告張方。丙寅,方取乂於金墉城,至營,炙而殺之,方軍士亦為之流涕。

公卿皆詣鄴謝罪;大將軍穎入京師,復還鎮於鄴。詔以穎為丞相,加東海王越守尚書令。穎遣奮武將軍石超等帥兵五萬屯十二城門,殿中宿所忌者,穎皆殺之;悉代去宿衛兵。表盧志為中書監,留鄴,參署丞相府事。

河間王顒頓軍於鄭,為東軍聲援,聞劉沈兵起,還鎮渭城,遣督護虞遵夔逆戰於好畦。夔兵敗,顒懼,退入長安,急召張方。方掠洛中官私奴婢萬餘人而西。軍中乏食,殺人雜牛馬肉食之。

劉沈渡渭而軍,與顒戰,顒屢敗。沈使安定太守衙博、功曹皇甫澹以精甲五千襲長安,入其門,力戰至顒帳下。沈兵來遲,馮翊太守張輔見其無繼,引兵橫擊之,殺博及澹,沈兵遂敗,收餘卒而退。張方遣其將敦偉夜擊之,沈軍驚潰,沈與麾下南走,追獲之。沈謂顒曰:“知己之惠輕,君臣之義重,沈不可以違天子之詔,量強弱以苟全。投袂之日,期之必死,菹醯之戮,其甘如薺。”顒怒,鞭之而後腰斬。新平太守江夏張光數為沈畫計,顒執而詰之,光曰:“劉雍州不用鄙計,故令王得有今日!”顒壯之。引與歡宴,表為右衛司馬。

羅尚逃至江陽,遣使表狀,詔尚權統巴東、巴郡、涪陵以供軍賦。尚遣別駕李興詣鎮南將軍劉弘求糧,弘綱紀以運道阻遠,且荊州自空乏,欲以零陵米五千斛與尚。弘曰:“天下一家,彼此無異,吾今給之,則無西顧之憂矣。”遂以三萬斛結之,尚賴以自存。李興願留為弘參軍,弘奪其手版而遣之。又遣治中何鬆領兵屯巴東為尚後繼。於時流民有荊州者十餘萬戶,羈旅貧乏,多為盜賊,弘大給其田及種糧,擢其賢才,隨資敘用,流民遂安。

二月,乙酉,丞相穎表廢皇后羊氏,幽於金墉城,廢皇太子覃為清河王。

陳敏與石冰戰數十合,冰眾十倍于敏,敏擊之,所向皆捷,遂與周齪瞎ケ於建康。三月,冰北走,投封雲,雲司馬張統斬冰及雲以降,揚、徐二州平。周觥⒑匱皆散眾還家,不言功賞。朝廷以陳敏為廣陵相。

河間王顒表請立丞相穎為太弟。戊申,詔以穎為皇太弟,都督中外諸軍事,丞相如故。大赦。乘輿服御皆遷於鄴,制度一如魏武帝故事。以顒為大宰、大都督、雍州牧;前太傅劉實為太尉。實以老,固讓不拜。太弟穎僭侈日甚,劈幸用事,大失眾望。司空東海王越,與右衛將軍陳醯及長沙王故將上官已等謀討之。秋,七月,丙申朔,陳趵氈入雲龍門,以詔召三公百僚及殿中,戒嚴討穎,石超奔鄴。戊戌,大赦,復皇后羊氏及太子覃。己亥,越奉帝北征。以越為大都督。徵前侍中嵇紹詣行在。侍中秦準謂紹曰:“今往,安危難測,卿有佳馬乎?”紹正色曰:“臣子扈衛乘輿,死生以之,佳馬何為!”

越檄召四方兵,赴者雲集,比至安陽,眾十餘萬,鄴中震恐。穎會群僚問計,東安王繇曰:“天子親征,宜釋甲縞素出迎請罪。”穎不從,遣石超帥眾五萬拒戰。折衝將軍喬智明勸穎奉迎乘輿,穎怒曰:“卿名曉事,投身事孤;今主上為群小所逼,卿奈何欲使孤束手就刑邪!”

陳醵弟匡、規自鄴赴行在,雲鄴中皆已離散,由是不甚裝置。己未,石超軍奄至,乘輿敗績於蕩陰,帝傷頰,中三矢,百官侍御皆散。嵇紹朝服,下馬登輦,以身衛帝,兵人引紹於轅中斫之。帝曰:“忠臣也,勿殺!”對曰:“奉太弟令,惟不犯陛下一人耳!”遂殺紹。血濺帝衣。帝墮於草中,亡六璽。石超奉帝幸其營,帝餒甚,超進水,左右奉秋桃。穎遣盧志迎帝;庚申,入鄴。大赦,改元曰建武。左右欲浣帝衣。帝曰:“嵇侍中血,勿浣也!”

陳酢⑸瞎偎鵲確釤子覃守洛陽。司空越奔下邳,徐州都督東平王楙不納,越徑還東海。太弟穎以越兄北弟宗室之望,下令招之,越不應命。前奮威將軍孫惠上書勸越邀結籓方,同獎王室。越以惠為記室參軍,與參謀議。北軍中候苟晞奔范陽王虓,虓承製以晞行兗州刺史。

初,三王之起兵討趙王倫也,王浚擁眾挾兩端,禁所部士民不得赴三王召募。太弟穎欲討之而未能,濬心亦欲圖穎。穎以右司馬和演為幽州刺史,密使殺浚。演與烏桓單于審登謀與浚遊薊城南清泉,因而圖之。會天暴雨,兵器沾溼,不果而還。審登以為浚得天助,乃以演謀告浚。浚與審登密嚴兵,約幷州刺史東贏公騰共圍演,殺之,自領幽州營兵。騰,越之弟也。太弟穎稱詔徵浚,浚與鮮卑段務勿塵、烏桓羯硃及東嬴公騰同起兵討穎,穎遣北中郎將王斌及石超擊之。

太弟穎怨東安王繇前議,八月,戊辰,收繇,殺之。初,繇兄琅邪恭王覲薨,子睿嗣。睿沈敏有度量,為左將軍,與東海蔘軍王導善。導,敦之從父弟也;識量清遠,以朝廷多故,每勸睿之國。及繇死,睿從帝在鄴,恐及禍,將逃歸。穎先敕諸關津,無得出貴人;睿至河陽,為津吏所止。從者宋興自後來,以鞭拂睿而笑曰:“舍長,官禁貴人,汝亦被拘邪?”吏乃聽過。至洛陽,迎太妃夏侯氏俱歸國。丞相從事中郎王澄發孟玖奸利事,勸太弟穎誅之,穎從之。

上官巳在洛陽,殘暴縱橫。守河南尹周馥,浚之從父弟也,與司隸滿奮等謀誅之。事洩,奮等死,馥走,得免。司空越之討太弟穎也,太宰顒遣右將軍、馮翊太守張方將兵二萬救之,聞帝已入鄴,因命方鎮洛陽。巳與別將苗願拒之,大敗而還。太子覃夜襲巳、願,巳、願出走;方入洛陽。覃於廣陽門迎方而拜,方下車扶止之。復廢覃及羊後。

初,太弟穎表匈奴左賢王劉淵為冠軍將軍,監五部軍事,使將兵在鄴。淵子聰,驍勇絕人,博涉經史,善屬文,彎弓三百斤;弱冠遊京師,名士莫不與交。穎以聰為積弩將軍。

淵從祖右賢王宣謂其族人曰:“自漢亡以來,我單于徒有虛號,無復尺土;自餘王侯,降同編戶。今吾眾雖衰,猶不減二萬,奈何斂手受役,奄過百年!左賢王英武超世,天苟不欲興匈奴,必不虛生此人也。今司馬氏骨肉相殘,四海鼎沸,復呼韓邪之業,此其時矣!”乃相與謀,推淵為大單于,使其黨呼延攸詣鄴告之。

淵白穎,請歸會葬,穎弗許。淵令攸先歸,告宣等使招集五部及雜胡,聲言助穎,實欲叛之。及王浚、東嬴公騰起兵,淵說穎曰:“今二鎮跋扈,眾十餘萬,恐非宿衛及近郡士眾所能御也,請為殿下還說五部,以赴國難。”穎曰:“五部之眾,果可發否?就能發之,鮮卑、烏桓,未易當也。吾欲奉乘輿還洛陽以避其鋒,徐傳檄天下,以逆順制之,君意何如?”淵曰:“殿下武皇帝之子,有大勳於王室,威恩遠著,四海之內,孰不願為殿下盡死力者!何難發之!王浚豎子,東嬴疏屬,豈能與殿下爭衡邪!殿下一發鄴宮,示弱於人,洛陽不可得而至;雖至洛陽,威權不復在殿下也。願殿下撫勉士眾,靖以鎮之,淵請為殿下以二部摧東嬴,三部梟王浚,二豎之首,可指日而懸也。”穎悅,拜淵為北單于、參丞相軍事。

淵至左國城,劉宣等上大單于之號,二旬之間,有眾五萬,都於離石,以聰為鹿蠡王。遣左於陸王巨集帥精騎五千,會穎將王粹拒東嬴公騰。粹已為騰所敗,巨集無及而歸。

王浚、東嬴公騰合兵擊王斌,大破之。浚以主簿祁弘為前鋒,敗石超於平棘,乘勝進軍。候騎至鄴,鄴中大震,百僚奔走,土卒分散。盧志勸穎奉帝還洛陽。時甲士尚有萬五千人,志夜部分,至曉將發,而程太妃戀鄴不欲去,穎狐疑未決。俄而眾潰,穎遂將帳下數十騎與志奉帝御犢車南奔洛陽。倉猝上下無齎,中黃門被囊中齎私錢三千,詔貸之,於道中買飯,夜則御中黃門布被,食以瓦盆。至溫,將謁陵,帝喪履,納從者之履,下拜流涕。及濟河,張方自洛陽遣其子羆帥騎三千,以所乘車奉迎帝。至芒山下,方自帥萬餘騎迎帝。方將拜謁,帝下車自止之。帝還宮,奔散者稍還,百官粗備。辛巳,大赦。

王浚入鄴,士眾暴掠,死者甚眾。使烏桓羯硃追太弟穎,至朝歌,不及。浚還薊,以鮮卑多掠人婦女,命:“有敢挾藏者斬!”於是沈於易水者八千人。

東嬴公騰乞師於拓跋猗以擊劉淵,猗與弟猗盧合兵擊淵於西河,破之,與騰盟於汾東而還。

劉淵聞太弟穎去鄴,嘆曰:“不用吾言,逆自奔潰,真奴才也!然吾與之有言矣,不可以不救。”將發兵擊鮮卑、烏桓,劉宣等諫曰:“晉人奴隸御我,今其骨肉相殘,是天棄彼而使我復呼韓邪之業也。鮮卑、烏桓,我之氣類,可以為援,奈何擊之!”淵曰:“善!大丈夫當為漢高、魏武,呼韓邪何足效哉!”宣等稽首曰:“非所及也!”

荊州兵擒斬張昌,同黨皆夷三族。

李雄以範長生有名德,為蜀人所重,欲迎以為君而臣之,長生不可。諸將固請雄即尊位。冬,十月,雄即成都王位,大赦,改元曰建興。除晉法,約法七章。以其叔父驤為太傅,兄始為太保,李離為太尉,李云為司徒,李璜為司空,李國為太宰,閻式為尚書令,楊褒為僕射。尊母羅氏為王太后,追尊父特為成都景王。雄以李國、李離有智謀,凡事必諮而後行,然國、離事雄彌謹。

劉淵遷都左國城,胡、晉歸之者愈眾。淵謂群臣曰:“昔漢有天下久長,恩結於民。吾,漢氏之甥,約為兄弟。兄亡弟紹,不亦可乎!”乃建國號曰漢。劉宣等請上尊號,淵曰:“今四方未定,且可依高祖稱漢王。”於是即漢王位,大赦,改元曰元熙。追尊安樂公禪為孝懷皇帝,作漢三祖、五宗神主而祭之。立其妻呼延氏為王后。以右賢王宣為丞相,崔遊為御史大夫,左於陸王巨集為太尉,範隆為大鴻臚,硃紀為太常,上常崔懿之、後部人陳元達皆為黃門郎,族子曜為建武將軍;遊固辭不就。

元達少有志操,淵嘗招之,元達不答。及淵為漢王,或謂元達曰:“君其懼乎?”元達笑曰:“吾知其人久矣,彼亦亮吾之心;但恐不過三、二日,驛書必至。”其暮,淵果徵元達。元達事淵,屢進忠言,退而削草,雖子弟莫得知也。

曜生而眉白,目有赤光,幼聰慧,有膽量,早孤,養於淵。及長,儀觀魁偉,性拓落高亮,與眾不群。好讀書,善屬文,鐵厚一寸,射而洞之。常自比樂毅及蕭、曹,時人莫之許也;惟劉聰重之,曰:“永明,漢世祖、魏武之流,數公何足道哉!”

帝既還洛陽,張方擁兵專制朝政,太弟穎不得復豫事。豫州都督范陽王虓、徐州都督東平王楙等上言:“穎弗克負荷,宜降封一邑,特全其命。太宰宜委以關右之任,自州郡以下,選舉授任,一皆仰成;朝之大事,廢興損益,每輒疇諮。張方為國效節,而不達變通,未即西還,宜遣還郡,所加方官,請悉如舊。司徒戎、司空越,並忠國小心,宜幹機事,委以朝政。王浚有定社稷之勳,宜特崇重,遂撫幽朔,長為北籓。臣等竭力扞城,籓屏皇家,則陛下垂拱,四海自正矣。”

張方在洛既久,兵士剽掠殆竭,眾情喧喧,無復留意,議欲奉帝遷都長安;恐帝及公卿不從,欲須帝出而劫之。乃請帝謁廟,帝不許。十一月,乙未,方引兵入殿,以所乘車迎帝,帝馳避後園竹中。軍人引帝出,逼使上車,帝垂泣從之。方於馬上稽首曰:“今寇賊縱橫,宿衛單少,願陛下倖臣壘,臣盡死力以備不虞。”時群臣皆逃匿,唯中書監盧志侍側,曰:“陛下今日之事,當一從右將軍。”帝遂幸方壘,令方具車載宮人、寶物。軍人因妻略後宮,分爭府藏,割流蘇、武帳為馬帴,魏、晉以來蓄積,掃地無遺。方將焚宗廟、宮室以絕人返顧之心,盧志曰:“昔董卓無道,焚燒洛陽,怨毒之聲,百年猶存,何為襲之!”乃止。

帝停方壘三日,方擁帝及太弟穎、豫章王熾等趨長安,王戎出奔郟。太宰顒帥官屬步騎三萬迎於霸上,顒前拜謁,帝下車止之。帝入長安,以徵西府為宮。唯尚書僕射荀籓、司隸劉暾、河南尹周馥等在洛陽為留臺,承製行事,號東、西臺。籓,勖之子也。丙午,留臺大赦,改元復為永安。辛丑,復皇后羊氏。

羅尚移屯巴郡,遣兵掠蜀中,獲李驤妻昝氏及子壽。

十二月,丁亥,詔太弟穎以成都王還第;更立豫章王熾為皇太弟。帝兄弟二十五人,時存者惟穎、熾及吳王晏。晏材質庸下;熾衝素好學,故太宰顒立之。詔以司空越為太傅,與顒夾輔帝室,王戎參錄朝政。又以光祿大夫王衍為尚書左僕射。高密王略為鎮南將軍,領司隸校尉,權鎮洛陽。東中郎將模為寧北將軍,都督冀州諸軍事,鎮鄴。百官各還本職。令州郡蠲除苛政,愛民務本,清通之後,當還東京。大赦,改元。略、模,皆越之弟也。王浚既去鄴,越使模鎮之。顒以四方乖離,禍難不已,故下此詔和解之,冀獲少安。越辭太傅不受。又詔以太宰顒都督中外諸軍事。張方為中領軍、錄尚書事,領京兆太守。

東嬴公騰遣將軍聶玄擊漢王淵,戰於大陵,玄兵大敗。

淵遣劉曜寇太原,取泫氏、屯留、長子、中都。又遣冠軍將軍喬晞寇西河,取介休。介休令賈渾不降,晞殺之;將納其妻宗氏,宗氏罵晞而哭,日晞又殺之。淵聞之,大怒曰:“使天道有知,喬晞望有種乎!”追還,降秩四等,收渾屍,葬之。

《資治通鑑》原文及翻譯精選 篇三

1. 識時務者在乎俊傑。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漢紀·漢紀五十七》

解釋:認清時代潮流的,聰明能幹的人,方可為英雄豪傑。

2. 法立於上,教弘於下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魏紀·魏紀十》

解釋:法令應該由國家最高層來制定,然後對下層的人進行教化。

3. 今者違命,勝不足多,若其不勝,為罪已重。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晉紀·晉紀三》

解釋:現在違背命令,如果打了勝仗就不算什麼;假如沒有獲得勝利,那麼罪過就太大了。

4. 義者無敵,驕者先滅。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漢紀·漢紀五十五》

解釋:堅持正義的人,無人能敵;驕橫拔扈的人,最先失敗。

5. 孤則易折,眾則難摧。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宋紀·宋紀二》

解釋:勢孤力單,容易受人欺負;人多氣壯,別人不敢欺辱。

6. 用人無疑,唯才所宜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漢紀·漢紀五十四》

解釋:任用人無須疑慮,只要才能合適就可以。

7. 用人如器,各取所長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唐紀·唐紀八》

解釋:任用人才如同使用器物一樣,要揚長避短。

8. 用人如器,各取所長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唐紀·唐紀八》

解釋:任用人才如同使用器物一樣,要揚長避短。

9. 生無益於時,死無聞於後,是自棄也!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晉紀·晉紀十五》

解釋:活著的時候對當時之世沒有益處,死後也沒有美名流傳於後代,就是自暴自棄的表現。

10. 治世以大德,不以小惠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魏紀·魏紀七》

解釋:治理國家要施行大的恩德,而不是小恩小惠。

11. 不以無過為賢,而以改過為美也。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漢紀·漢紀四》

解釋:不以沒有過錯為賢德,而以改正過錯為美德。

12. 侈興於有餘,儉生於不足。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宋紀·宋紀六》

解釋:奢侈往往由於富裕而興起,儉樸常常在不足的情況下形成。

13. 求忠臣必於孝子之門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晉紀·晉紀二十八》

解釋:尋找忠臣必須到孝子家裡,指孝敬父母者必能為國效力。

14. 十年之功,廢於一旦!

摘自《續資治通鑑·宋紀·宋紀一百二十三》

解釋:十年的努力與心血,一朝盡毀。

15. 博覽兼聽,謀及疏賤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漢紀·漢紀二十三》

解釋:廣泛觀察事物,普遍地傾聽意見,謀慮到關係疏遠、地位低下的人。

16. 民少官多,十羊九牧。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陳紀·陳紀九》

解釋:十頭羊用九個人放牧,指官多民少,賦稅剝削很重。

17. 法出多門,人無所措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唐紀·唐紀五十九》

解釋:法令如果出自很多部門,人們就不知所措。

18. 養兵之術,務精不務多。

摘自《續資治通鑑·宋紀·宋紀五十九》

解釋:培養軍隊的辦法,在精煉不在數多。

19. 文臣不愛錢,武臣不惜死,天下太平矣。

摘自《續資治通鑑·宋紀·宋紀一百二十四》

解釋:文臣不貪圖錢財,武臣不害怕死亡,國家就得到太平了。

20. 言善非難,行善為難。

摘自《資治通鑑·唐紀·唐紀四十五》

解釋:嘴上說做善事並不難,要真正去做好事才是難的。

21. 聰明流通者戒於太察,寡聞少見者戒於壅蔽。--《資治通鑑漢紀》

聰明通達的人要警惕過於明察;聽得少、見得少的人要避免閉塞無知。

22. 得財失行,吾所不取。--《資治通鑑陳紀》

獲得財物卻喪失了德行(得不義之財), 這樣的事我是不去做的。

23. 去就以道,可謂君子矣。--《資治通鑑晉紀》

離開自己職位,或繼續留任,都能出於正理,這就是高尚的人了。

24. 不誠於前而曰誡於後,眾必疑而不信矣。--《資治通鑑唐紀》

。事前不誠實而事後卻表白自己誠實,這必然會引起人們的懷疑而讓人不相信自己。

25. 好勝人,恥聞過,騁辯給,眩聰明,厲威嚴,恣強愎,此六者,君上之弊也。--《資治通鑑唐紀》

爭強好勝,不願意聽到別人提缺點,喜歡放開自己的舌尖而馳騁辯才,顯示小聰明,對人過於苛刻嚴厲,頑固不化且自以為是。這六點,都是君主應當特別加以警惕的毛病。

26. 夫登進以懋庸,黜退以懲過,二者迭用,理如迴圈。--《資治通鑑唐紀》

讓他升任,是為了獎勵他的功勞;罷免他,是為了懲罰他的過錯。這兩方面常常可以交替使用。

27. 德勝才,謂之君子;才勝德,謂之小人。--《資治通鑑唐紀》

德行勝過才能,叫做君子;才能勝過德行,就叫做小人。

28. 德者人之所嚴,而才者人之所愛;愛者易親,嚴者易疏,是以察者多蔽於才而遺於德。--《資治通鑑周紀》

有德的人令人尊敬,有才的人使人喜愛;對喜愛的人容易寵信專任,對尊敬的人容易疏遠,所以察選人才者經常被人的才幹所矇蔽而忘記了考察他的品德。

29. 凡人之情,窮則思變。--《資治通鑑唐紀》

人的本性是在到了沒有辦法之時,就會設法改變現狀。

30. 夫表曲者景必邪,源清者流必潔。--《資治通鑑漢紀》

標杆彎曲,其影子也一定是歪歪斜斜的,源頭清澈,水流也一定是清清潔潔的。

31. 千鈞之弩,不為鼷鼠發機;萬石之鐘,不以莛撞起音。--《資治通鑑漢紀》

千鈞重的弩弓,不會為了射一隻小鼠而開動;萬石重的大鐘,不會因為一根草莖碰撞而發出聲音。指大材不可用在小處,大事不會因小的動靜而啟動。

32. 木心不直,則脈理皆邪,弓雖勁而發矢不直。--《資治通鑑唐紀》

木心不直,它的紋理就會歪歪斜斜,用這種木材製造的弓,雖然強勁,可是發射出去的箭矢也不會直飛目標。

33. 能擇善者而從之,美自歸己。--《資治通鑑宋紀》

能選擇別人的長處去學習它,這種長處自然也就屬於自己了。

34. 老禾不早殺,餘種穢良田。--《資治通鑑陳紀》

殘留在地裡的頭季稻穀不早點割掉,它落下的稻粒必然會使良田荒蕪。

35. 立功者患信義不著,不患名位不高。--《資治通鑑晉紀》

立功的人擔心自己的`信義不顯著,而不必憂慮自己的名譽和地位不高。

36. 君子陷人危,必同其難,豈可以獨生乎?--《資治通鑑漢紀》

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使人陷入危境,君子必定要和他共患難,怎麼可以獨自活下來呢?

37. 面從後言,古人所誡。--《資治通鑑魏紀》

古人最忌諱的是,表面服從而背後反對。

38. 明者,銷禍於未萌。--《資治通鑑漢紀》

聰明的人總能把禍患消滅在沒有產生的時候。

39. 家貧思良妻,國亂思良相。--《資治通鑑周紀》

家道貧困的時候就希望有個能持家的好妻子,國家大亂的時候就希望有個治國有方的好宰相。

40. 短於從善,故至於敗。--《資治通鑑漢紀》

不肯向善者學習,這便是失敗的原因了。

41. 口說不如身逢,耳聞不如目睹。--《資治通鑑唐紀》

聽人說的不如親身經歷,親耳聽到不如親眼見到。

42. 明主用人也,使能者不敢遺其力,而不能者不得處其任。--《資治通鑑魏紀》

賢明的君主在用人時,能使有才的人竭盡全力,而不讓不學無術的人白白佔著位子。

43. 沒齒而無怨言,聖人以為難。--《資治通鑑魏紀》

一輩子連句怨恨的話都不說,這恐怕連聖人也難以做到。

44. 怒者常情,笑者不可測也。--《資治通鑑唐紀》

發怒是人之常情,但不發怒而常把笑容掛在臉上的人,這種人是最難讓人猜測的。

45. 才者德之資也,德者才之帥也。--《資治通鑑周紀》

才能是德行的資本,德行是才能的統帥。

46. 幣厚言甘,古人所畏也。--《資治通鑑晉紀》

送來的禮物很多,說的話又非常入耳,這是古人最警惕的事。

47. 夫不察事之是非而悅人贊己,闇莫甚焉;不度理之所在而阿諛求容,諂莫甚焉。--《資治通鑑周紀》

不辨別事情的是非對錯只是喜歡別人讚揚自己,沒有比這更糊塗的了;不思量道理在哪邊而一味地奉承討好,沒有比這更讓人討厭的了。

48. 兼聽則明,偏信則闇。--《資治通鑑唐紀》

多方面聽取意見,才能明辨是非;單聽信某方面話,就會愚昧不明。

49. 丈夫一言許人,千金不易。--《資治通鑑·唐紀》

大丈夫答應別人一句話,即使許以千金也不會改變。

50. 責其所難,則其易者不勞而正;補其所短,則其長者不功而遂。--《資治通鑑·漢紀》

做事把重點和精力放在難點上,只要把難點解決了,簡單的自然也就解決了;做人要取長補短,只要把自己的短板解決好了,自己的長處自然也就會得到加強。

《資治通鑑》原文經典名言名句 篇四

1. 明主用人也,使能者不敢遺其力,而不能者不得處其任。

2. 人皆作之。作之不止,乃成君子;作之不變,習與體成,則自然也。

3. 賞奸,非義也;殺降,非信也。

4. 美女如雲,金帛如山。

5. 非信無以使民,非民無以守國。

6. 義者無敵,驕者先滅。

7. 不怕念起,惟恐覺遲。

8. 德勝才,謂之君子;才勝德,謂之小人。

9. 貧不學儉,卑不學恭。

10. 富貴不歸鄉,如衣繡夜行。

11. 非但君擇臣,臣亦擇君。

12. 從善如登,從惡如崩。

13. 所謂才,是指聰明、明察、堅強、果毅;所謂德,是指正直、公道、平和待人。才,是德的輔助;德,是才的統帥。

14. 卿本佳人,奈何從賊。

15. 十年之功,廢於一旦!

16. 君子陷人危,必同其難,豈可以獨生乎?

17. 君子能勤小物,故無大患。

18. 夫禮,辨貴賤,序親疏,裁群物,制庶事,非名不著,非器不形。

19. 不痴不聾,不作家翁。

20. 侈興於有餘,儉生於不足。

21. 臣門如市,臣心如水。

22. 士別三日,即更刮目相待。

23. 夫信者,人君之大寶也。國保於民,民保於信;非信無以使民,非民無以守國。是故古之王者不欺四海,霸者不欺四鄰,善為國者不欺其民,善為家者不欺其親。不善者反之。

24. 得財失行,吾所不取。

25. 賢而多財,則損其志;愚而多財,則益其過。且夫富者眾之怨也,吾既無以教化子孫,不欲益其過而生怨。

26. 城門失火,殃及池魚。

27. 上馬能擊殺賊,下馬作露版。

28. 愛之不以道,適所以害之也。

29. 經師易遇,人師難遭,願在左右,供給灑掃。

30. 臥榻之側,豈容他人鼾睡乎?

31. 凡論人,必先稱其所長,則所短不言自見。

32. 天苟棄之,不患不忘。

33. 國雖大,好戰必亡;天下雖平,亡戰必危。

34. 不以無過為賢,而以改過為美也。

35. 論至德者不和於俗,成大功者不謀於眾。

36. 勇略震主者身危,功蓋天下者不賞。

37. 無紓目前之虞,或興意外之變。人者,邦之本也。財者,人之心也。其心傷則其本傷,其本傷則枝幹顛瘁矣。

38. 審毫釐之小計,遺天下之大數,智誠知之,決弗敢行者,百事之禍也。

39. 天下本無事,但庸人擾之耳。

40. 做之不止,乃成君子。